数日之后,天刚蒙蒙亮,云薇趁师父师姐未醒,偷偷溜出万君楼,与白以暮在子归城外会合。白以暮见她毫无防备,嘴角勾起一丝得意。
“师伯,你怎么知道大哥哥往这边走?”云薇蹦跳着跟上,满心期待。
“有人看见了。”白以暮不紧不慢地答,引着她走进冥忘山,穿过层层树林。阳光透过叶隙落在云薇脸上,她的笑与白以暮眼底的阴鸷形成刺眼对比。
“有生人。”凌歌寒正与钟离雪喝茶,猛地放下茶杯,侧耳细听,“陌儿呢?”
“他说去打猎,还没回。”钟离雪神色一紧。
凌歌寒握住她的手:“静观其变,别出去。”
此时,钟离陌拎着野物藏在陡坡林中,透过枝叶看到一行人——白以暮、萧鼎峰,还有那个叫采薇的孩子。他心头一沉:白以暮竟利用孩子!
“白掌门确定是这里?”萧鼎峰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他早已抵达子归城,除白以暮外无人知晓。
“弟子探查多次,错不了。”白以暮指着眼前林子,“凌家结界虽难破,鬼墓入口必在附近。”
云薇看着突然多出的人,听着他们的对话,终于察觉不对,声音发颤:“师伯,我想爷爷了,我们回去吧。”她暗自祈祷,大哥哥千万不要出现。
白以暮怎会放她走?他轻抚云薇的头,笑容里藏着戾气:“凌歌寒、钟离陌,若在就出来,否则这小姑娘埋在冥忘山,怪可惜的。”手上力道渐重,云薇额头渗出汗珠,脸色煞白。
林中的钟离陌攥紧拳头,青筋暴起。他将野物一扔,飞身跃出,落在众人面前。
“大哥哥……”云薇又惊又悔,只能在心里道歉。
钟离陌对她笑了笑,摇了摇头,转向萧鼎峰:“萧掌门来得早,是想邀我参加灵应山仙会吗?”
“贤侄一年不见,越发俊朗了。”萧鼎峰假惺惺地打量他,“你姐姐还好?交出凌歌寒和‘烬忘剑’,世伯不为难你们。”
“伪君子!”钟离陌眼中迸出寒意,“你手上沾着我钟离家的血,我定会让你血债血偿!”
“无兵器无援手,你有机会?”萧鼎峰嗤笑。
此时,凌歌寒取了“烬忘剑”,牵起钟离雪的手走出鬼墓。“陌儿,接着!”他将剑抛向钟离陌。
“云薇!”一声厉喝传来,云流月带着九氏弟子赶到。见云薇在白以暮手中,她厉声道:“白以暮,用孩子作饵,不嫌丢人?”
白以暮松开云薇,云薇慌忙跑到云流月身边,却挨了一记耳光。众人惊愕间,暗处突然射出暗器。云薇瞥见,惊呼着扑向钟离陌——暗器正中她后背。
“采薇!”钟离陌抱住倒下的云薇,摸到满手鲜血,彻底崩溃,“醒醒!别睡!”
他抬头的瞬间,眼中寒意让众人胆寒。接过“烬忘剑”,剑一出鞘,阴风四起,乌云蔽日。
“是‘烬忘剑’!”众人惊呼。
萧鼎峰提剑直扑钟离陌,凌歌寒与钟离雪即刻加入混战。
白以暮见钟离雪护着腹部,剑指其要害。
“雪儿小心!”凌歌寒大喝,拼死阻拦萧鼎峰,“陌儿,去救你姐姐!”
钟离陌飞奔而去,却见白以暮将钟离雪逼至悬崖。她望着深渊,护住腹部:“孩子,娘亲护你。”
白以暮剑刺其腹,钟离雪踉跄着跌入深渊,坠落前仍念着:“凌歌寒……”
“雪儿——!”凌歌寒心神俱裂,被众人围攻得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阿姐——!”钟离陌目眦欲裂,与白以暮死战。
夜色降临,“烬忘剑”突然躁动,暗煞环绕,不断聚集煞气。躲在暗处的萧鼎峰见状狂喜:“果然是‘噬血剑’!”
他趁机抢夺,却被剑气弹回。钟离陌被煞气缠身,眼珠暗红,声音嘶哑:“凌歌寒呢?”
“去地府找他吧!”萧鼎峰再次刺来。
那一夜后,冥忘山再无人知晓发生了什么。只知那里成了世人眼中的“阎王山”,鬼墓成了阴曹地府,还有一个被“噬血剑”吞噬的魔头,日夜徘徊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