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歌寒终是答应了钟离雪,待伤愈便同赴冥忘山。那几日,钟离雪常上山相伴,采药摘果,笑语嬉戏,凌歌寒恍惚间似回到母亲尚在的年月。临别时,钟离雪站在他面前,羞赧道:“我很快就回来。”
凌歌寒心头一热,脱口而出:“我等你。”
听到这句承诺,钟离雪抛去所有矜持,一把抱住他,随即转身蹦跳着下山。凌歌寒愣在原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不自觉露出憨笑。
“阿姐,你可算回来了!都五天了,爹爹问了好几回。”见钟离雪偷偷溜进门,钟离陌坐在凳上嗔怪道。
钟离雪先问:“萧世伯他们还在城里?”
“可不,三天两头往咱家跑,还特意问起你呢。”
“渴死了。”钟离雪倒水的手一顿,“问我什么?”她想起凌歌寒的叮嘱——萧鼎峰不可信,需得提防。
钟离陌眼珠一转,故意逗她:“还能问什么?问你多大了,许了人家没。”
“咳咳!”钟离雪一口水呛得直咳,脸颊飞红,“我许没许配,关他何事?”她嘟囔着,“要找,也得找自己中意的,什么父母之命,我才不在乎。”
“阿姐,你心里有人了?”钟离陌见她娇嗔模样,已然猜到七八分。
“谁……谁心里有人了。”
姐弟俩正说着,钟离傲推门而入,二人吓了一跳,乖乖站成一排,不敢抬头。
“爹爹。”
“爹爹。”
“爹爹?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爹吗?”钟离傲脸色沉郁,睨向钟离雪,轻叹一声坐下,“雪儿,你这几日……”
话未说完,门外传来管家七叔的声音:“老爷,萧掌门来了。”
“哼,这萧鼎峰,倒会挑时候。”钟离傲起身,临出门前厉声道,“没有我的吩咐,你们谁也不准踏出房门半步。”
管家应声而去。
“陌儿,我不在这几天,家里有什么事?”钟离雪急问。
“我哪知道,”钟离陌摊手,“爹爹把我看得紧,不是学医理就是背诗书,连练剑都得他盯着,半点自由没有。”
二人对视一眼,面露诡色。
“嘿嘿,七叔肯定知道。”
果然,管家进来送茶时,经不住姐弟俩软磨硬泡,一五一十说了实情——原来钟离雪再次上山时,被管家撞见,他不放心悄悄跟去,见她进了无名山深处的山洞,虽未看清里面的人,却也猜到几分。回来便告知了钟离傲。
钟离傲本想等女儿回来再说,怎料萧鼎峰频频上门,次次打听钟离雪的下落,话里话外总提及邪魔歪道,不由得心生忧虑:一来不确定女儿所救之人是否正是萧鼎峰要找的;二来不知那年轻人底细,怕对女儿不利;更重要的是,雪儿乃是未嫁女子,此事若传出去,恐被有心人利用。
“我才不怕这些。”钟离雪蹙眉道。
“大小姐,老爷也是为你好。”管家叹道,“先不说那年轻人如何,为了名声,也得谨慎些。”
管家离去后,钟离陌见姐姐愁眉不展,安慰道:“阿姐,关心则乱,这时候咱们更不能轻举妄动,先静观其变。”
钟离雪却早已心乱如麻,指尖不停揉搓——凌歌寒虽能行动,灵力尚未恢复,若被萧鼎峰找到可如何是好?她望着窗外,心早已飞至无名山的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