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澈绝不会成为魔将!(1 / 1)

徐阳踏入城堡的刹那,刺骨的寒气便如万千冰针,顺着毛孔往骨缝里钻。他下意识地裹紧黑袍,却见脚下的冰砖忽然泛起涟漪,将他的影子揉碎又重塑——这极寒狱的每一寸冰石,都浸染着雪尊的灵力,对魔族而言,无异于步步荆棘。

长廊两侧的冰壁上,镶嵌着无数冰晶,里面封存着神魔大战时的残魂。那些魂灵察觉到魔气,纷纷发出凄厉的嘶吼,冰晶表面凝结出狰狞的纹路。徐阳目不斜视,直到穿过九道冰门,才望见城堡中央那抹月白身影。

寒玉座上的男子终于抬眼,眸中映着冰镜里的飞雪,竟比殿外的极寒更甚三分:“徐阳,三百年了,你竟还敢踏足此地。”他指尖轻捻,袖口的银线云纹突然亮起,冰镜中的雪花便随着他的动作旋转起来,“当年你手持‘噬魂刃’,在极寒狱外屠戮我三千弟子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徐阳喉结滚动,竟罕见地生出几分忌惮。他与雪尊相识于万年前,那时雪尊还是守护极寒狱的散仙,而他尚未堕入魔道。只是神魔一战将所有情谊碾碎,如今再相见,只剩血海深仇。

“此一时彼一时。”徐阳硬起心肠,黑袍下的手指暗暗掐诀,“魔神大人即将破封,雪尊若肯献出藏在此地的‘昊阳左臂’,将来定能位列魔将之首,何必守着这冰封的牢笼?”

“牢笼?”雪尊轻笑,笑声落处,冰镜中的飞雪骤然化作冰箭,齐刷刷悬在徐阳头顶,“你可知这极寒狱下镇压着什么?”他抬手往冰镜一指,镜中飞雪退散,露出下方翻滚的墨色浊流,“那是昊阳未散的本源魔气,当年二十二英雄以精血为引,才将其锁在此地。我若离开,这方圆万里会瞬间沦为魔域,你敢担此后果?”

徐阳脸色微变,却仍强撑着:“英雄?当年的二十二英雄早已成了枯骨!如今武神大陆能称得上对手的,不过一个唐西广,还有个刚觉醒血脉的毛头小子。”他刻意顿了顿,盯着雪尊的眼睛,“那小子叫云尤,听说身上流着蚩尤的血,可惜啊……”

“可惜什么?”雪尊指尖的云纹猛地一颤,冰镜中的浊流竟也跟着翻涌。

“可惜他已被我种下魔气。”徐阳笑得阴狠,从怀中取出一枚黑雾缭绕的玉佩,“这是他入魔时留下的气息,雪尊不妨感受一下——战神血脉又如何?终究会沦为魔神大人的傀儡。”

玉佩刚离体,便被一道冰棱钉在冰柱上。雪尊猛地起身,月白长衫在寒气中猎猎作响,身后的冰镜竟裂开一道细纹:“你对一个少年下手?”

“成大事者,何惧小节?”徐阳舔了舔唇角,“倒是雪尊,当年不也没能护住自己的徒弟?”他刻意加重了“徒弟”二字,看着雪尊的眸色一点点沉下去,“阿澈如今可是我麾下最得力的魔将,上个月还在北境斩杀了三百武神军呢。”

“住口!”雪尊的声音陡然拔高,冰镜中的冰箭轰然坠下,擦着徐阳的脖颈扎进地面,冰屑溅在他脸上,竟烫出了细小的血泡,“阿澈绝不会沦为魔将!”

“哦?”徐阳从怀中掏出一缕黑色发丝,发丝上萦绕着浓郁的魔气,“这是他亲手给我的信物,说要让你亲眼看看,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围着你喊‘师父’的傻小子。”

雪尊望着那缕发丝,指尖的云纹渐渐黯淡。三百年前,那个总爱追着他踩影子的少年,也是这样攥着一缕新抽的青丝,奶声奶气地说:“师父,阿澈的头发能留住阳光呢。”可如今,那双手却握着染血的魔刃,成了他最痛恨的模样。

“雪尊若想知道阿澈的下落,便交出昊阳左臂。”徐阳步步紧逼,“我可以向魔神大人求情,让你师徒二人……”

“不必了。”雪尊忽然抬手,冰镜中的浊流翻涌得更烈,隐约能看见一截覆盖着黑鳞的断臂,正被无数冰链锁在深处,“左臂可以给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徐阳眼中闪过狂喜:“你说。”

“护云尤周全。”雪尊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他身上有阿澈当年的影子,更因为……蚩尤当年曾以自身精血为引,加固过极寒狱的封印。这份恩情,我不能不报。”

徐阳愣了愣,随即大笑:“好!我答应你!只要他乖乖归顺,我便保他性命无忧。”

雪尊没再看他,只是对着冰镜轻喝:“解链。”

刹那间,冰镜中的冰链寸寸断裂,那截黑鳞断臂挣脱束缚,带着滔天的魔气冲向徐阳。徐阳急忙祭出黑袍,将断臂裹在其中,黑鳞与他的魔气相融,竟让他周身的气息暴涨了三分。

“多谢雪尊成全。”他攥紧断臂,转身便要离去。

“等等。”雪尊忽然道,从袖中取出一枚冰玉符,“若云尤能挣脱魔气,让他来极寒狱找我。”

徐阳瞥了眼冰玉符,嗤笑一声:“一个注定成魔的人,何须多此一举?”说罢化作一道黑烟,撞开城堡大门疾驰而去。

城堡外的穷奇与混沌石像望着他的背影,瓮声问道:“主人,真要放他带走断臂?”

雪尊坐回寒玉座,指尖轻抚冰镜上的裂痕,镜中又浮现出那个踩影子的少年。他轻声道:“不放又如何?昊阳的封印已松动,这天下的劫数,终究要来了。”

冰镜中的飞雪渐渐覆盖了少年的身影,雪尊望着镜中自己鬓角新添的白发,忽然想起三百年前,阿澈捧着刚开的雪莲跑过来,笑着说:“师父,雪会化,但莲会开。”

他抬手轻触镜中,冰纹竟慢慢愈合了些:“云尤……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此时城堡外,徐阳握着昊阳的左臂,黑鳞上的魔气正顺着他的经脉游走,将极寒狱带来的冻伤彻底治愈。他回头望了眼被风雪笼罩的城堡,冷笑一声:“雪尊啊雪尊,你以为护得住那小子?等魔神大人重组躯体,别说一个云尤,便是你这极寒狱,也得给我化成炼狱!”

说罢,他化作一道黑烟直冲天际,黑袍扫过之处,连飘落的雪花都被染成了墨色。极寒狱的风雪越来越大,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冻成冰雕,却冻不住那道奔向浩劫的魔影。

而在千里之外的剑神学院,云尤正坐在窗边擦拭“朝阳”剑。剑身忽然泛起一丝寒意,他抬头望向窗外,只见天边的云层竟隐隐透着墨色——那是他入魔时见过的颜色。他握紧剑柄,指尖的战神图腾微微发烫,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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