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终于再次回到了这片我最熟悉不过的土地上了。”
奥斯丁的身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不过这次并不是那种回响在心灵的耳边的声音,而是扎扎实实的在自己的左后方传来的。奥斯丁回头望去,那是一个没有腿的……恶魔,漂浮在空中,就像是一个竖起来的巨大三角形幅鱼一样。
这个恶魔面露不满的看着奥斯丁一脸疑惑的表情:“怎么这就不认识我了?我就是你身体里的那个梦魔-魔腾啊。怎么说我们也在梦里见过无数次了。”
奥斯丁问:“你是怎么出来的?”
魔腾:“当然是回家了,就自由一点。”
奥斯丁疑惑的问:“你的……家?”
魔腾:“当然,你自己看。”
奥斯丁这才仔细的观看着四周的环境,四周都是用地狱岩盖的建筑物,而现在貌似是身处一个屏风的后面,身后墙上的传送门已经破碎不堪,看来需要修复才能使用;转过屏风,是一个硕大的大厅,里面漆黑一片,不过破旧而年久失修的房顶也漏了不少的光亮进来,房间里倒是看得清楚;大厅里面有数十根柱子,支撑着残破的建筑,而墙壁上的图案早就因为长久无人打理而无法分辨了。
在屏风的前面是一个丹陛似的结构,不过细节全无;丹陛的上面似乎就一个王座。
奥斯丁还在观察着四周,扭头一看魔腾已经……倚在了王座上,然后伸出了手‘pai’了个响指,大厅里还没损坏的火盆和灯就都亮了起来。奥斯丁说:“怎么会这样?”魔腾:“你以为呢?毕竟过了万八年了,没人照顾就算是神殿也会破败,何况这只是一个房子。”然后魔腾伸出一只手握了下拳:“不过现在不一样了。”然后魔腾控制着奥斯丁转过身,对着空旷的大厅大喊了一句:“梦魔们!你们的国王回来了!”
只听见回声在大厅里回荡,魔腾的表情错愕不已。奥斯丁说:“幸存者偏差。你以为你的那些仆人们会跟你一样运气好能活着过上一万次的生日?”魔腾恍然大悟然后表情逐渐失落。然后奥斯丁转身向着大门走去:“走吧,让我看看你的‘亡’国里还有没有活着的人。”
门外乌黑的天空上阴云密布,就像是要下雨的样子,虽然完全无法确认光源的位置,但却有足够的亮度让奥斯丁辨别附近的东西。院子杂草丛生,破砖败瓦遍地都是,大半房屋都塌了,外围的房屋甚至只剩下了山墙还存在。还立着的路灯柱上摇摆着灯光。看得出曾经的奢华。
再推倒一扇门后,奥斯丁却吃惊的看着四周的荒野和不远处残破的城镇痕迹。魔腾倒是很淡定:“吃惊什么?三进大院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我又不是多么铺张的人。”
奥斯丁没搭理魔腾,向着城镇走去。在这个荒野里时不时出现一些奥斯丁或认识或不认识的生物。走到一个岔路的时候,奥斯丁看着左边说:“那边有我熟悉的气息。那边是什么?”
魔腾说:“那里曾经是一座采石矿,出产高品质的……普通石头,既是我的财产,也是这个小城的经济根源。”
奥斯丁说:“我们去看看。”
走了二三里后,奥斯丁看到一个十分眼熟的物件——铁轨,看起来好像是连接着采石场和城镇。魔腾这时候又张嘴了:“我都说了别那么惊讶。地狱都存在百亿年了,你以为我们这里会想冥域一样落后么?”魔腾顿了顿:“当然了,铁轨这种工具对我们来说也是蛮落后的,也就我喜欢用罢了。”
奥斯丁打趣说:“你这个梦魇之王看起来就跟那些电影里的封建领主似的。”
说着来到了采石场里,奥斯丁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是自己的手下的一个将领,旁边站着一个工头一样的恶魔,在指挥着远处的小恶魔们采集石料。
恶魔将领看到奥斯丁的到来也很惊讶。虽然好久没听到主人的呼唤,但恶魔没有产生丝毫的怀疑依然不苟的继续着奥斯丁交代的任务——雇佣工人开采高品质的地狱岩。了解了情况之后,奥斯丁把自己能召唤来的小恶魔大部分都交给了这个恶魔将领,然后吩咐给他下一个阶段的任务——奥斯丁指了一下远处山坡上那座破败的宫殿,修缮它。然后继续前往村庄。
奥斯丁很久以前就感觉地狱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他,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烈。就好像上古的精灵总会听从海的另一边的呼唤从而出海远航一样。虽然不知道有啥东西在等着自己,当他感觉这就是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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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小镇的时候天色都已经黑了下来,视线也不怎么清楚。再往里走走之后,豁然开朗:不算宽阔的四行道、耀眼的路灯、街边色彩斑斓的牌匾、灯火通明的店铺,超市、商铺、饭店、住宿应有尽有;虽然墙体上不可避免的都是地狱岩的暗红色,但看得出来居民也在不遗余力的染上其它鲜艳的颜色——虽然效果不怎么样。
街面上基本都是二三层的小楼,这点倒是刚从宫殿出来的时候就知道了。最让奥斯丁感到奇怪的是,如果你不说这是一个地狱的小镇,那么这里就和地球里那些两三万人规模的小镇几乎是一样的。
魔腾也在奥斯丁心里暗自苦笑着:“果然,过了一万多年后连我自己都不认识这里了。”
奥斯丁却说:“也许并不是你的原因。你统治这片土地多久了?”
魔腾思索了一下:“我呢,虽然也吃饭呼吸如厕休息,但我并不是像他们一样有血有肉的恶魔。所以我也不记得了,大概我在这里生活了五六万年?”
奥斯丁却笑着说:“所以你看,你统治了五六万年,还是我印象里中世纪的水平。所以这种‘现代’的城镇绝对不是自然发展来的。”
魔腾:“你的意思是我离开之后有人来到了这里?”
奥斯丁:“推测,推测而已。”魔腾:“你打算怎么做?”
奥斯丁:“来都来了。走了一天的路,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魔腾:“你有钱么?”奥斯丁却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银光闪闪的小块:“虽然钱没有,但这东西在宇宙的任何地方都是通用的。”
随便选了一个饭店,店里的老板似乎对奥斯丁这种奇怪装束的人见怪不怪。虽然奥斯丁看着菜单一个字都不认识,但好歹魔腾知道,而且他早就不知不觉的潜入了老板的脑子里掌握了现在的语言,然后再心里说给奥斯丁听。
点完菜之后,奥斯丁给了老板一大块银子,示意自己没钱用这个抵账,顺便给自己倒些钱。老板倒也大气,拿个小称称量了一下,然后切了一半还给奥斯丁,之后打开了抽屉把一大堆的硬币纸币扫进了一个小布袋后全交给了奥斯丁。
菜还没上,奥斯丁和魔腾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我们恶魔呢,分为高中低阶恶魔,这基本就是天生的,但是会有一个轮回。高阶恶魔的家族随着血缘的稀释会逐渐的向低阶恶魔降级,而低阶恶魔家族里有且总会有某一个人突变为高阶恶魔从而走向强盛。”
奥斯丁:“怎么就你发现了这个规律而其它的大家族呢?”
魔腾:“你也知道,恶魔们虽然只是一个统称,但依然是一群相对而言更加好战血腥的一群,不然也不会被称为恶魔。所以四处树敌的大家族伴随着衰落的同时往往也会被灭亡。”
奥斯丁:“哈,喜闻乐见。这种剧情充斥着人类的历史。”
俩人说话间见,推门进来一个人,身材健硕,身穿制服,腰间别着武器,红色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扫视了一遍屋内,鼻孔喷着热气。然后就坐在了奥斯丁的对面,奥斯丁很不耐烦的说:“拜托,屋里就我一桌,你就不能去其它桌子么?”
那人把武器放到了桌边,脱下了帽子,对着奥斯丁说:“看你面生。新来的吧,我叫杰,是本地的一个小小警队长,刚下班寻思吃口饭。拼一桌不介意吧?”
奥斯丁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说不定可以套出一些信息,索性就答应了。
魔腾不亏是超级恶魔领主,在杰毫无察觉的时候就读取了他脑子里的信息:男,古顿族,中阶,来自一个几百年前的新兴家族——这个家族属于逆生长,随着时间的推移中、高阶恶魔逐渐变多。
魔腾评价他们的家族:“潜力巨大。”魔腾打算继续深挖信息的时候被奥斯丁阻止了:“有些事做出来要有些仪式感。你诱导他自己说出来就好。”魔腾表示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