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破绽,半路杀出个……(1 / 1)

“你怎么说?”

沈度手扶在刀柄上,面色铁青,可以看得出他对这桩突如其来的命案很是冒火。

奉命巡守出了这种乱子。

上面追究下来他难逃罪责。

按理来说,人证物证俱全又当场被抓,遇到性急些的二话不说直接拿人了事。

对方还肯听她说话已算不幸中的万幸,阿棠心中稍松了口气。

这样最好。

起码还有转圜的余地,而她也在这段时间里,将杂乱的思绪整理清楚了一些。

“我……”

她刚一开口,旁边有人抚掌怪叫:“我想起来了。”

“什么?”

沈度循声回头。

说话是个瘦高的小兵,他一双眼睛生的很亮,盯着阿棠道:“大人,她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济世堂的大夫,我娘的头风就是她治好的……怪不得总觉得很眼熟。”

“你是阿棠姑娘,对不对?”

他在一片冷肃的气氛中神情欢悦,显得与周围格格不入。

因着鬼魂缠身的毛病,阿棠向来深居简出,除了病患鲜少与外人打交道。

没想到这时候会被人认出来。

她错愕刹那,默默点头。

在场之人除了印证猜想后略显欢喜的小兵,其他人皆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沈度狐疑的打量着她,“大夫?大夫还会杀人?”

“人不是我杀的。”

阿棠说话的时候,眼前适时闪过鲜血飞溅的画面,手像是被烫着了一样,猛的缩了下。

对方听完挑了下眉尖,没说话。

阿棠看他狐疑之色不减,继续替自己分辩。

“我和死者素昧平生,初次见面,没有杀他的理由,而死者胸腹处有数道致命伤,足见凶手对其积怨颇深,这是其一。”

“死者是个身体强健的成年男子,若遇险情,必会反抗,但我身上并没有与人打斗的淤青伤口等痕迹,这是其二。”

“不对。”

阿旺反驳道:“你刚才那一手明显就是会些身手的,想要伤人轻而易举,天师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你说的对。”

阿棠出乎意料的附和他,“只是我要杀人,根本不用出这么多刀。”

“颈动脉,心口,咽喉,甚至是颞穴,完全可以一刀毙命。”

“我也不会选刀。”

“这类凶器容易被人发现还不好处理,银针最好,入体后创口小,难以检查,现场出血量少,能最大程度避免暴露身份。”

“或者用药,这世上多的是能够杀人于无形的毒药毒粉,还能让仵作查不出任何痕迹。”

她谈起杀人面不改色。

有种令人脊背发凉的平静感。

沈度不着痕迹的动了下肩膀,想要驱散那股围绕不去的寒意,阿旺和来福更是直白,直接倒退两步,离她远了些。

“光凭这些,不能完全消除你的嫌疑。”

沈度一针见血的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我说梦游你信吗?”

阿棠搬出早就想好的借口,“我从小有这个毛病,睡着之后身体会不受控制的四处胡乱走动,经常一醒来就在陌生的地方。”

“你觉得我信吗?”

沈度和其他几人交换了个眼神,直接气笑了。

虽说她先前说的那几点很合情理,的确值得深究,但是梦游?他活了快三十年,没听过谁梦游能游到命案现场的。

“大人可以去问医馆旁边卖小吃的王婶和衙门的更夫张平,他们之前也撞见过我梦游的模样。”

“话说回来,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紧要?”

“抓到凶手才是关键。”

阿棠故意模糊这些疑点,将话题带到正轨,她没办法解释出现在这儿的原因,但她可以从其他方面洗脱自己的嫌疑。

至于那些画面……

血腥的,反复的在她脑海中出现,阿棠头疼欲裂,恍惚中又见灯柱倒塌扑灭了火苗,满屋灯火随之黯淡。

再看眼前。

烛火明亮,铜树静伫。

若能忽略掉地上的尸体和血迹,不乏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它真的倒过吗?

阿棠脑子还在琢磨,脚已经不受控制的往烛台走去,视线一点一点在周围挪动,专注的,一丝不苟。

其他人奇怪的打量着她。

有人想上前阻拦,被沈度叫住,“别打扰她。”

是以,十几双眼睛盯着阿棠的动作。

见她忽然停下。

沈度还没来得及询问,便被她抢先。

“沈大人不觉得奇怪吗?”

沈度问:“你指哪里?”

“这儿。”

阿棠指着地面处凝固的东西,心里很是复杂,一边庆幸,一边又后怕,这些事情真的发生过,在她的脑海中,在现实里。

像她所为又不似她所为。

真真假假,如梦似幻。

偏还真的叫她在幻境一样的画面里,找到了一丝现实的破绽。

“你们看。”

沈度走过去,蹲下身把半透明的油质物捻在指尖搓了搓,“这是……蜡油。”

“没错,不仅是这儿,旁边还有不少滴落的痕迹,但是从灯柱摆放的位置来看,蜡油不应该落在这儿。”

“灯柱被人推倒过,大概打斗中造成的。”

沈度思考须臾,转头对来福他们问道:“你们一直守在外面吗?”

“没有。”

阿旺摇头,“戏台那边有很多东西要搬,天师让我们去帮忙。”

“你们去了多久?”

来福两人合计了下,犹豫道:“起码有大半个时辰吧。天师不喜欢人一直跟在身边,所以多数我们都是在小门那儿等着他叫。”

“你们离开前有见过奇怪的人或者听到什么动静吗?”

沈度又问。

两人不约而同的摇头。

“亥初祭祀大典开始,往前推半个时辰,也就是说人死在戌时初到戌时正刻之间,这段时间偏殿是没人守门的。”

“傩神祭人员杂乱,走动频繁,敢在这段时间杀人说明他对周围的情况很了解。”

阿棠接过他的话继续说道:“蜡油是一个疑点,还有另一个,你们……”

话还没说完,房门‘哐当’一声被掀开。

刺耳的响动截断了阿棠的思绪。

几人不约而同的回头看去。

“怎么回事?不是说别放人进来吗?这点小事都……”

沈度一回头看到来人,立马收声颔首,“末将见过大人。”

其他人见状纷纷要行礼叩拜。

“免了。”

双白县令贺平章疾步走来,衣袂带风,开口就是质问:“沈度你怎么回事,不是说凶手抓到了吗?为什么还不押去示众,外面都要闹翻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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