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一那年,林絮终于赚够了钱,我们报了国家科考的旅行团,目的地,喜马拉雅山。
为了这次登山,我们提前三个月就开始做各种训练,真正登上山顶的那刻,很难说的清是怎样一种激动,甚至想扔掉氧气罩来个信仰之跃。
“落了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啊。”林絮一副快死掉的样子,后面几乎是被向导半拖上来的,居然还有气力讲话:“真的准备永远不回蔚海了?甘心吗?”
“实话讲,确实不甘心,可是林絮,今天我站在喜马拉雅山的山顶与你说话。”我弯着腰,几乎要跪倒在地面,整个身子被登山杆支撑住。
“这世上可没几个人能踏足喜马拉雅山的山顶评足过往,不甘心的人却数不胜数。”那天的林絮不似平常,她难受的跪在地上,却张开双臂笑的肆意:“李决,说的真好。”
“说客?没必要。”我探过身子去,帮她把掉出半截的书签推回去:“林絮,我不是一直都不甘心吗?”
“那可真是,太好了。”
林絮说要给我个惊喜,于是把我和周幸打包扔到了咖啡店,转身扬长而去。
为什么总是咖啡店呢?
直到和周幸面对面坐下,我还是有点懵。
哈?
我们对视一眼,又同时迅速撇开眼睛,不自在的各做各事--其实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如果用勺子给拉花划笑脸也算事情的话。
“这咖啡店的钢琴曲还挺熟悉的。”
“林絮叫阿婆来负责今天的钢琴演奏。”
“上次也是她让阿婆晚上不睡在那弹《尤加利》吧?”
“那次是我。”
“本来她定的票到了刚好是阿婆弹琴的时间,只是飞机晚点了。”他补充到。
我沉默一刹,不知该怎样回话。
“好喝吗?”
“我还没喝呢,而且,我不是一直都不喜欢喝苦的吗?”
“我记得,只是毕竟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很尴尬的氛围,我想开口再找些话题,只是张开嘴却发不出声。
近乡情怯的研磨,真叫人难搞。
只好端起杯上喝上一口以饰。
真苦,下次还是给他点可乐好了。
周幸不断摩娑着杯子的手柄,不知道他那杯的拉花有多精美,要他一直低头欣赏。
舍不得破坏吗?一直不喝。我百无聊赖的转移视线到咖啡店干净到反光的窗户上,印在上面的周幸睫毛轻颤。
说起来,最近虽然一直住在一块,可一起出门却是第一回。他睫毛怎么那样长?好像一直都很长,只是我好久没机会仔细的瞧。林絮到底准备了什么--
《尤加利》的曲调在耳边一直回荡,突然闯入窗外的林絮右手食指上旋转着一串钥匙,转着圈慢慢停下,她拿出一张纸条贴在窗上。
“一起出门三次解锁惊喜钥匙。”
我扯动嘴角,她向我笑笑,收起纸条,招招手走了。
将目光从窗上移开,周幸和他那杯咖啡还是原样。
“走吧。”
“什么?”
“带你喝其他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