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这脸都不要的男人简直放肆极了!咱们姜家的女儿什么时候需要一个小倌去卖身养活了?”
姜嬛珠面上染了气氛的红晕,忍着翘起的唇角,小声嘀咕道:“一个小倌敢这样挑衅哥哥,姐姐当真是宠爱他!”
“什么宠爱?!”
姜嬛珠语气弱下去几分,犹疑不定的开口:
“哥哥,咱们姜家高门显赫的门户,一个小倌不可能不知道挑衅姜家的下场。他这般大胆,难保不是有人宠着他,惯着他。那...谁会宠着他呢?”
“没事的哥哥,这只是嬛儿的猜想,姐姐一定不是故意纵容这个小倌如此放肆的,姐姐也一定不是有意想毁掉与楚......”
姜笛傲阴鸷的眸子瞬间落在姜桃身上。
她的胆子是越发大了。
依照楚家如今的地位,姜家需要垒着金砖才能勉强抓住楚侯爷的衣角。
楚家老祖宗因着姜桃肯割肉放血救治亲孙儿的缘故,对待姜桃态度温和。
为了姜家的前程,姜桃就是爬也必须爬进去楚家!
想到这里,姜笛傲高高扬起手掌,
“姜桃,父亲母亲把你找回来的目的,希望你谨记在心!你可千万别忘了祖母还在等你。”
这一巴掌并没有让姜笛傲如愿以偿,高扬的巴掌即将甩空。
提及祖母,已然是赤裸裸的威胁。
她最恐惧的便是拿不到解药给祖母,导致祖母毒发身亡。
姜桃脚下踉跄几步,不小心一把扯过姜嬛珠挡在身前。
啪”——
肿胀的巴掌印牢牢扒在姜嬛珠脸上,她被迫呕出一口血水,“叮嗒”一下,一颗染了血的门牙滚在地上。
“哥锅,逆怎么能打嬛儿?!”
姜桃的动作太快了,他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幼时学剑,武学先生时常斥责姜笛傲挥剑的速度,连姜桃一个三岁小儿都不如。
他如今已经二十岁,竟还是不如一个被拐走十年,每日只能吃糠咽菜,瘦弱的不成样子的姜桃吗?
姜笛傲不可能承认他不如姜桃,只忍着心疼,伸手不忍的摸上嬛珠的脸颊,
“嬛珠,是哥哥不好,哥哥这就带你去上药。你的皮肤娇嫩,万不能留痕。”
“不行啊锅锅!你打错了应该打姜桃啊!你打姜桃啊!!锅锅!!你打她啊——”
他无心继续斥责姜桃,抱着嬛珠快步离开,第一次无视了姜嬛珠的要求。
【天呐,这是亲哥哥吗?打了姜嬛珠就心疼的不要不要的。但是打姜桃的时候就说姜桃脸皮厚,她不怕疼。】
【嗯哼,不知道你们看没看过蓝色生死恋,捏他大爸的,这个鬼哥哥是不是喜欢他养妹啊?】
【恶毒女配也怪可怜的,她这一生都要被迫和男主捆绑在一起。爹娘因为失去女儿,就想加倍补偿养女。即便女配回了家,他们仍旧不想面对自己弄丢女儿的过错。】
【这样看来,女配死抓着男主也没什么问题。毕竟她为了男主付出那么多。而男主的的确确欠她两条命。】
【哈哈哈哈女配活该被骂,嘻嘻嘻在女配被骂的这段时间,猜猜我们软软和男主在干什么?】
【做恨!当然是狠狠做恨!!他们这次是在浴桶中哦,看的我脸红心跳!!啊啊啊,啊啊。】
【即使女配和男主有婚约又如何,男主的第一个女人,仍然是我们软软!一想到这件事女配要蒙在鼓里一辈子,我就爽死!】
呃?
姜桃笑的十分命苦,楚盛瑾和林软软还真是随地大小做。
商九思好整以暇的靠在暖石上,心里慢腾腾升起来一股戾气。
上京城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不伦不类的一对兄妹?刚才那两人的亲密劲儿好似不像是普通兄妹啊。
“桃桃,我给你当哥哥,可不可以?”
“嗯?”
“我当你哥哥,你愿不愿意啊?好不好嘛?”
脚腕上爬上来冰冰凉凉的手指,姜桃下意识想一脚踩上去,低头看见商九思那张魅惑众生的脸后,歇了心思。
不愧是鸭,从东头游到西头就是快。
她都没发现帅鸭是什么时候靠近她的。
“哥哥哥哒啥呢你,一边下蛋去!”
“哥哥哒是什么?”
“是鸡。”姜桃突然想起来一个冷笑话,低头问道:“你知道鸡的反义词是什么吗?”
“是你的鸭~”
“......”姜桃脸黑了一瞬,无语道:“是狼。”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是我这只你的心上鸭?”商九思想不通。
“因为勾勾哒的反义词是哒勾勾,哒勾勾是狼~”
“......”这回轮到商九思脸黑。
“不好笑吗?算了,九思啊,你是只好鸭,还是那句话,做你们这行的最忌讳爱上客人。何况我还有未婚夫。”姜桃语重心长的拍拍他的肩膀,“别轻易付出真心。”
商九思嘴角上扬,未婚夫?如果她真的有未婚夫的话,刚刚那两条狗就不会这么欺负她。
在大商,女子始终是男子的附属品,有未婚夫婿的女子,即便是家中无人相帮,也会因为有夫婿得到旁人的一丝尊重。
显然,姜桃是没有的。
商九思眼神暗淡下去,母亲一直想改变女子位卑的局面,却直到死,仍然没有达成目的。
*
范建遭不住了。
他实在是想不通九思兄在干什么,他不是一直都说对别人未过门的娘子没兴趣吗?
没兴趣但是有性趣?
“你说到底为什么啊?当初我撺掇他去勾搭姜桃是我不对,可姜桃那么喜欢楚盛瑾,她怎么就突然变心了呢?”
“姜桃还是个娃娃的时候救救了楚盛瑾的命,后来又割肉救他。这真心天地可鉴!怎么就突然和九思兄搞在一起去了?”
范建想的头秃。
郝慎言提醒他,
“一会儿见到楚盛瑾,你可要把嘴闭的紧紧的。姜桃毕竟是未过门的世子夫人,楚家的脸面不是那么好丢的。”
又见他实在是想不通,继续说道:
“姜桃当初因为救楚盛瑾跳崖,一个人在深山跑出来,也不知道遇上了什么,再后来就患了脸盲症。”
“也许她只是把九思兄错认成了楚盛瑾。”
郝慎言又细细嘱托了范建几句,让他绝不能在楚盛瑾面前说漏嘴。
“好嘛好嘛,知道了知道了,这么凶干什么?我饿了,咱们快去吃饭吧。”
傍晚
寝舍内,楚盛瑾带着一身皂荚香神清气爽的走了进来。
范建好奇的往他身后看去。
林软软没跟着?太好了,他和郝慎言晚上不用睡门口了。
“九思兄呢?”楚盛瑾将手中提着的小笼包放在桌上。
他和软软一直没感谢九思兄让床的事儿,今日特意带了些张记包子铺的猪肉包回来。
“他和姜......唔唔...唔......”
郝慎言捂住某人犯贱的嘴,说:
“九思兄的娘子来了,新婚燕尔的你懂得。”
“咦?嫂子来了?那我可得等九思兄回来恭喜恭喜他。”
楚盛瑾笑容满面的开口。